父母在后代出生以后的育儿行为，又称作亲代对子代持续照护（extended parental care），在鸟类、爬行类、哺乳类、鱼类与两生类等现代的许多脊椎动物之间，都很常见。图中描绘的这只蜥代龙（varanopid）的新物种化石，呈现了可能是脊椎动物祖先的这种复杂行为的已知最古老证据。 ILLUSTRATION BY HENRY SHARPE

左右两张照片展示新出土的成年蜥代龙（varanopid）部分化石，牠和一只幼兽一起被保存在一大块植物残骸之中。 COURTESY OF HILLARY MADDIN

据美国国家地理（撰文：TIM VERNIMME编译：石颐珊）：在加拿大新斯科细亚（Nova Scotia）发现了3亿900万年前死亡的哺乳动物祖先化石，其中成兽以尾巴将幼兽拥起保护。

今日加拿大新斯科细亚省（Nova Scotia）外海布雷顿角岛（Cape Breton Island）上大部分的树都属于典型的寒带针叶林。不过在3亿6000万至3亿年前的石炭纪期间，这个地区是由石松主宰的亚热带沼泽，那些植物是当代石松的巨型亲戚，可以生长至超过30公尺高。

在这些留存至今的石化、中空的枝干与树根残骸中，已经找到了许多当时栖息在这个区域的动物化石。其中有些化石乱成一团，但其他化石看起来像凝结一般，留在当时洪水瞬间以沉积物将牠们掩盖的位置。

现在这座岛屿上盛产化石的峭壁不但出土了一种新的石炭纪生物，还揭露出复杂的育儿行为，可能有着比已知更加古老的根源。

去年12月底在《自然生态与演化》（Nature Ecology& Evolution）期刊中描述的这副3亿900万年前的化石中，有着一只成年蜥代龙（varanopid）的遗骸，这种长得像蜥蜴的动物属于一个已灭绝的类群，传统上认为牠们是在演化出哺乳动物的生物系谱中的早期成员。在后腿后方，牠的尾巴环绕着一颗看似是同种生物的小小幼兽头骨。

「我们相信这可能是这个类群中，记录到亲代育儿行为的最早例子。」研究共同作者希拉里.马丁（Hillary Maddin）说。他是位于加拿大渥太华的卡尔顿大学（Carleton University）的古生物学家。

从一副化石推测出这样的行为听起来似乎想太多，不过这不是第一次在小范围内发现体型不同的蜥代龙。一副稍早在南非发现的化石，显示一只蜥代龙的成兽看起来像是以一种保护的姿势，用前肢围绕了数只幼兽。本次发现的加拿大化石与那副南非化石相似，不过要早了4000万年。

「当我们在缺乏直接观察的情形下推断复杂行为时，当然必须要很小心。」演化生态学家杰弗里.怀尔（Geoffrey While）说。他在澳洲塔斯马尼亚大学（University of Tasmania）研究蜥蜴的育儿行为。「不过这副化石无疑可以被诠释为亲代-子代联系的证据，也是型态更复杂的育儿行为所必备的关键条件。」

树上的慈母

论文作者们并不能确定这只成兽与幼兽是否有血缘关系，或甚至这只成兽是否为雌性。不过他们依然为这个新物种冠以Dendromaia unamakiensis之名，来源是希腊文的「树」与「慈母」，还有布雷顿角岛原始的米克马克语（Mi’kmaq）名称。

「要在化石纪录中证明复杂行为非常有挑战性。」蒙大拿州立大学的古生物学家戴维.瓦里齐欧（David Varricchio）说道，他曾经发现过恐龙的育儿证据。不过他同意这副化石包含「年轻与年长个体一起，保存良好，」身处看似适合躲藏的地方，这些为育儿行为提供了「相当好的证据。」

「这副化石显示了在这些可能是哺乳类祖先的动物身上，育儿行为有着更早的起源，」他说：「而且也有愈来愈多关于某些恐龙的育儿行为的证据，而鸟类延续了这种行为。所以，对这两类生物来说，这种行为可以追溯至数千万甚至数亿年前。」

亲代和子代开始花时间相处，可能就是朝向更复杂照护行为演化的关键一步，怀尔说。当代许多鸟类、哺乳类和蜥蜴都提供了各种照护行为，包括保护蛋与幼雏、积极供给子代，并向他们示范如何觅食等。

「一旦这些联系成为物种的一般生物特征，」就有机会发展出更完备的照护，包括演化出亲代保护后代，以及亲代供食的行为。怀尔说道。然而从这副化石来看，仍不清楚这种新发现的物种，是否已经演化出上述这些形态的育儿行为。

他补充说明，虽然蜥蜴并没有被广泛被为是溺爱小孩的父母，但「之前这个类群育儿行为的程度被低估了。我们如今握有几近100个不同物种的蜥蜴与蛇的亲代-后代联系证据。」由于这些照护行为本身的隐密特性，他相信这个数字未来会再增加。

「就像Dendromaia，」他说，「我认为现在的爬行类可以为育儿演化的早期阶段，提供重要的见解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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